锅里的排骨汤刚炖出点香味,门就被“哐当”一声撞开。
我手里的汤勺差点掉锅里,抬头就看见婆婆王翠花拎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,身后跟着肚子已经显怀的小姑子张莉。
“林晚!发什么呆?赶紧过来搭把手!”
王翠花的大嗓门震得我耳朵疼,她径直往客厅走,蛇皮袋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黑印。
张莉则双手护着肚子,慢悠悠地坐下,皱着眉打量我家客厅:“嫂子,你这沙发也太旧了,坐着硌得慌。”
我擦了擦手走过去,刚想问她们怎么突然过来,王翠花就拍着大腿开了腔:“莉莉怀了孕,反应大得很,她那出租屋又小又潮,哪能住?我寻思着,还是回家里来住舒坦。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我们这房子是两室一厅,不大,我和老公张建军住主卧,次卧本来是书房,堆了些杂物。
展开剩余97%“妈,莉莉过来住没问题,我把次卧收拾出来……”
我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王翠花打断了:“收拾什么次卧?那屋朝北,又阴又冷,莉莉怀着我们张家的金孙,哪能住那种地方?”
她眼神扫过主卧的方向,语气理所当然:“主卧向阳,空间又大,就让莉莉住主卧。”
我以为自己听错了,愣在原地:“妈,那是我和建军的房间……”
“什么你的我的?这房子是建军的名字,就是我们张家的!”王翠花把脸一沉,“林晚我告诉你,莉莉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,你做嫂子的,就该多让着点!”
张莉在一旁帮腔,手轻轻抚摸着肚子:“嫂子,我也不想麻烦你,可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实在金贵,医生说要多晒太阳,不然对胎儿不好。”
她顿了顿,话里带刺:“再说了,你和我哥结婚三年都没怀上,也用不上那么好的房间。”
这话像根针,扎得我心口疼。我不是不能生,是前两年忙着拼事业攒钱买房,耽误了。
我攥紧了拳头,强压着火气:“这房子首付我出了二十万,建军只出了五万,贷款也是我们俩一起还的,不是张家独有的。”
一提钱,王翠花的眼睛就瞪圆了:“你一个女人家,赚点钱不就是给家里用的?还分这么清?我儿子娶你回来,你就该为张家着想!”
她起身往主卧走,推开门就开始打量:“这床不错,够大,莉莉睡着舒服。林晚,你今天就把东西搬去次卧,听见没?”
张莉也跟着站起来,走到梳妆台前,拿起我昨天刚买的护肤品看了看,撇撇嘴:“嫂子,你这护肤品太便宜了,我现在用的都是进口的,对胎儿好。”
我气得浑身发抖,正想跟她们理论,门锁转动,张建军回来了。
看见他妈和他妹,张建军一点都不意外,换了鞋就问:“妈,莉莉,路上累了吧?”
王翠花立马换了副笑脸,拉着张建军的手诉苦:“建军啊,你可算回来了!妈把莉莉接回来住,让她住主卧,林晚还不乐意,你说说她!”
张建军皱着眉看向我,语气带着责备:“林晚,怎么回事?莉莉怀了孕,让让她怎么了?”
“建军,那是我们的房间!”我急了,“这房子我也出了钱的,凭什么让我搬?”
“钱钱钱,你就知道钱!”张建军的声音提高了几度,“莉莉是我亲妹妹,她现在有困难,我们帮衬一把不是应该的?不就是换个房间住吗?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?”
我看着张建军熟悉的脸,突然觉得很陌生。
当初买房的时候,我手里有二十万,是我工作五年省吃俭用攒下的。张建军刚工作没几年,只拿出五万,说剩下的贷款他来还。
我想着夫妻同心,没计较太多,房产证上只写了他的名字,他说:“都是一家人,写谁的不一样?”
现在看来,是我太天真了。
王翠花见张建军站在她那边,更得意了:“林晚,听见没?建军都这么说了!赶紧去收拾东西,别在这杵着碍眼!”
张莉也娇滴滴地说:“哥,你看嫂子,一点都不疼我。”
张建军走过来拉我的手,语气软了点:“老婆,算我求你了,就迁就这几个月,等莉莉生了孩子,我们再换回来。”
他的手很暖,可我却觉得冰凉。我看着他眼里的恳求,又看了看王翠花和张莉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,心里的火气一点点沉下去,变成了一片冰凉。
“好,我搬。”
这三个字我说得很轻,张建军明显松了口气,王翠花和张莉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。
我转身走进主卧,看着墙上我和张建军的结婚照,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脸幸福,现在想来,真是讽刺。
我开始收拾东西,衣服、护肤品、还有我攒了很久的钱买的那套绘本——我本来想着,等我们有了孩子,就天天给他讲故事。
王翠花和张莉在客厅里大声说着话,讨论着怎么布置主卧,张莉说要换个新床垫,还要买个大衣柜,王翠花一口应承:“买!都买!让建军掏钱!”
张建军在一旁附和着,完全没注意到我抱着绘本站在卧室门口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次卧确实又小又暗,我把东西堆在角落,连个像样的衣柜都没有,只能把衣服挂在临时搭的衣架上。
晚上睡觉的时候,张建军凑过来想抱我,被我躲开了。
“老婆,还生气呢?”他叹了口气,“我知道委屈你了,可莉莉怀了孕,情绪不稳定,妈又护着她,我也是没办法。”
“没办法?”我看着他,“那我呢?我就该受委屈吗?这房子我也出了钱,我连住自己房间的权利都没有?”
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?”张建军的语气也沉了下来,“一家人互相包容一下怎么了?非要闹得鸡飞狗跳才开心?”
他翻了个身,背对着我:“我明天还要上班,早点睡吧。”
黑暗里,我睁着眼睛,听着隔壁主卧传来张莉和王翠花的笑声,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湿棉花,又闷又堵。
从那天起,我的日子就彻底变了。
每天早上六点,王翠花就会准时敲响我的房门,让我起来做早饭,还得是清淡又有营养的,说是给张莉补身体。
我下班回家,不仅要做晚饭,还要收拾张莉扔得满地都是的零食袋和衣服。
有一次,我看见张莉把我的羊绒衫当抹布用,气得不行,跟她理论,她却理直气壮:“不就是件破衣服吗?我怀孕了,心情最重要,你别惹我生气。”
王翠花也帮着她:“一件衣服而已,莉莉要是气坏了肚子,你担得起责任吗?大不了让建军给你再买一件!”
我去找张建军,想让他评评理,他却皱着眉说:“莉莉现在特殊时期,你就让着她点,一件衣服别这么小题大做。”
“那是我花两千块买的!”我提高了声音。
“两千块怎么了?”张建军不耐烦地挥挥手,“钱没了可以再赚,莉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你赔得起吗?”
他的话像一把刀,狠狠扎进我的心里。我突然意识到,在他眼里,我永远比不上他的妈和他的妹妹。
那天晚上,我一个人在阳台站了很久,风很冷,吹得我眼泪直流。
更过分的是,王翠花开始变着法地向我要钱。
今天说张莉想吃进口水果,明天说要给张莉买孕妇奶粉,后天又说要给未出世的孙子买金手镯。
我每个月的工资除了还房贷,剩下的本来就不多,被她这么一折腾,根本存不下钱。
有一次,我实在没钱了,跟王翠花说缓几天,她立刻就撒起了泼:“林晚你个黑心肝的!莉莉怀的是张家的种,你连点营养费都舍不得出?你是不是盼着莉莉肚子里的孩子有事?”
她的大嗓门引来了邻居,大家趴在门口指指点点,我站在原地,脸烧得通红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张建军回来后,不仅没安慰我,反而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:“你就不能顺着我妈点?让邻居看笑话,你脸上有光?”
我看着他,突然觉得很累,累得不想再争辩。
没过几天,张建军跟我说,他公司要周转,让我把我存的那笔私房钱拿出来。
那笔钱是我留着应急的,有五万块,我本来不想给,可他抱着我说:“老婆,我知道委屈你了,等公司缓过来,我一定加倍补偿你,这钱就当我借你的。”
看着他诚恳的眼神,我又一次心软了,把钱取出来给了他。
可我没想到,这笔钱根本不是用来公司周转的。
那天我休息,想去商场给我妈买件衣服,路过一家母婴店,竟然看见张建军和张莉在里面挑婴儿车。
张莉指着一辆标价八千多的婴儿车,撒娇说:“哥,我就要这个,看着就高档。”
张建军想都没想就点头:“行,买!只要我妹喜欢,多少钱都买。”
我站在店门口,浑身冰冷,手里的购物袋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他们听见声音回头,看见是我,张建军的脸瞬间白了。
“晚晚,你怎么在这?”他走过来,想拉我的手。
我躲开他的手,眼神死死地盯着他:“我给你的那五万块,就是用来买这个的?”
张莉在一旁脸色也不好看,却还嘴硬:“嫂子,我哥给我买婴儿车怎么了?我怀的是张家的孩子,他这个当舅舅的,难道不该表示表示?”
“那是我的钱!”我吼了出来,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,“那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应急钱!”
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,张建军觉得丢了面子,拉着我就往外走。
回到家,他把我推在沙发上,脸色铁青:“林晚你闹够了没有?不就是五万块吗?至于在外面丢人现眼?”
“丢人现眼?”我笑了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“张建军,是你骗我的钱给你妹买东西,你还有脸说我丢人现眼?”
王翠花听见动静从房间里出来,一听说这事,立刻护着张建军:“林晚你别不识好歹!建军疼他妹妹怎么了?那钱是建军拿的,又不是你抢的!”
“那是我的钱!”我站起身,指着张建军,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这是我第一次提离婚,张建军愣了一下,随即怒火中烧:“林晚你敢说离婚?我告诉你,想都别想!”
他上前一步,伸手推了我一把,我没站稳,狠狠摔在地上,后腰磕在了茶几角上,疼得我龇牙咧嘴。
“哥!你别动手啊!”张莉假惺惺地拉着张建军,眼睛却看着我,带着一丝幸灾乐祸。
王翠花也说:“行了建军,别打了,真打出事来麻烦。”她顿了顿,又看向我,“林晚,你也别气了,夫妻哪有不吵架的?这事就这么过去了。”
我趴在地上,后腰的疼痛钻心,可更疼的是我的心。我看着眼前这一家人,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和恶心。
那天之后,我变了。
不再跟他们争辩,不再抱怨,他们让我做什么,我就做什么,脸上永远带着淡淡的笑容,像个没有情绪的木偶。
王翠花和张莉以为我是被打怕了,更是变本加厉。
张莉要吃草莓,非要吃刚上市的,一斤要三十多块,我跑了三个超市才买到,回来她尝了一口就说不甜,全扔了。
王翠花则把我家里的东西当成了自己的,我的洗发水、沐浴露,她随便用,甚至把我妈给我寄的特产,全拿去给了她的老姐妹。
张建军看我“听话”了,也松了口气,每天回家就瘫在沙发上玩手机,对家里的事情不管不问。
但他们不知道,我不是被打怕了,是彻底心寒了。我开始偷偷收集证据,准备跟他们算总账。
我趁张建军洗澡的时候,偷偷复制了他的银行卡流水。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。
他每个月的工资,除了还房贷,剩下的大部分都转给了王翠花,还有一笔不小的钱,转给了一个陌生的账户。
我记下了那个账户的信息,又在张莉的房间里,找到了她的孕检报告和一部旧手机。
旧手机没设密码,我点开一看,里面全是她和一个男人的聊天记录。
聊天记录里的内容不堪入目,那个男人似乎很有钱,给张莉转了不少钱,还承诺等她生下孩子,就给她买套房子。
我往下翻,突然看到一张照片,那个男人的侧脸很眼熟,我想了半天,终于想起来了——他是张建军公司的竞争对手,鼎盛集团的老板,赵峰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,张建军最近总说公司业绩不好,压力大,难道跟赵峰有关?
我把聊天记录和照片都导了出来,存到了我的加密云盘里。
没过几天,我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。
邮件里是一些截图,都是张建军利用职务之便,泄露公司机密给竞争对手的证据,而那个竞争对手,正是赵峰。
原来,张建军早就跟赵峰勾结在了一起,他泄露公司机密,赵峰则给了他一笔好处费,还“收留”了张莉。
我看着那些证据,气得浑身发抖,同时又觉得庆幸,还好我及时发现了这些。
我立刻联系了我做律师的大学同学,把这些证据发给了他,咨询离婚和财产分割的问题。
同学告诉我,只要这些证据属实,我不仅可以顺利离婚,还能因为张建军的过错,多分财产,甚至有可能要回房子的所有权。
得到同学的肯定,我心里有底了。我开始计划下一步的行动。
我以公司要外派我去三亚做项目为由,跟张建军和王翠花说要去三亚待两个月。
王翠花和张莉一听我要走,都高兴坏了,王翠花甚至说:“去得好!你不在家,我们娘俩还清静点。”
张建军也没多想,只是嘱咐我:“在外面好好干活,多赚点钱,家里还等着用钱呢。”
我心里冷笑,面上却装作顺从的样子:“知道了,我会好好赚钱的。”
出发那天,我只带了一个行李箱,里面装着我的衣服和重要证件。
王翠花和张莉连送都没送我,我出门的时候,听见她们在客厅里讨论,等我赚了钱回来,就给张莉换个新的钻戒。
我关上门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。
再见了,这令人作呕的一家。
飞机降落在三亚的时候,阳光明媚,海风拂面。我深吸了一口气,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。
我没有去公司安排的宿舍,而是在海边订了一间可以看海的民宿。
放下行李,我就去了附近的海鲜市场,买了一大桌海鲜,找了家餐馆加工。
当香辣蟹和蒜蓉粉丝蒸扇贝端上来的时候,我的手机响了,是张建军打来的。
我没接,直接挂了,然后把手机调成了静音。
我一边吃着鲜美的海鲜,一边看着窗外的大海,心里无比惬意。这三年来受的委屈,好像都被这海风和海鲜吹散了。
吃完饭,我沿着海边散步,手机一直在口袋里震动,不用看也知道,是张建军打来的。
回到民宿的时候,我打开手机,屏幕上全是未接来电,足足有一百多个,还有几十条短信。
短信内容从一开始的“你怎么不接电话?”变成了“林晚你赶紧回电话!”,最后变成了“林晚你是不是想造反?房贷该还了,你赶紧把钱打过来!”
我看着这些短信,笑出了声。
我给张建军回了条短信:“房贷是你一个人的名字,凭什么让我还?”
没过几秒,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,我接了。
“林晚你疯了?什么叫凭什么让你还?那房子是我们的婚房!”张建军的声音像疯了一样,嘶吼着。
“婚房?”我冷笑,“首付我出了二十万,你出了五万,贷款我还了三年,现在你把我的钱都给你妹买婴儿车,给你妈当生活费,还想让我还房贷?张建军,你怎么这么脸大?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的?”张建军的声音有些慌乱。
“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们离婚吧。”我语气平静,“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,你泄露公司机密,转移夫妻共同财产,这些证据我都有,到时候法庭上见。”
“林晚你别胡说八道!”张建军急了,“我什么时候泄露公司机密了?你别血口喷人!”
“我是不是血口喷人,你心里清楚。”我顿了顿,“还有,你妹妹张莉怀的孩子,孩子他爹是赵峰吧?也就是你公司的竞争对手。张建军,你为了钱,还真是不择手段啊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,过了好一会儿,才传来张建军颤抖的声音:“你……你想怎么样?”
“很简单,”我语气坚定,“房子归我,你名下的存款,除了你的五万首付,剩下的都归我,还有你转移给你妈和你妹的钱,也得给我吐出来。否则,我就把你泄露公司机密的证据,发给你公司的老板。”
“你敢!”
“你看我敢不敢。”我说完,直接挂了电话,把他拉进了黑名单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在三亚玩得很开心,每天看看海,吃吃海鲜,逛逛景点,彻底放空自己。
而张建军那边,估计已经乱成一锅粥了。
我从同学那里得知,张建军公司的老板已经知道了他泄露机密的事情,把他停职调查了,工资也停发了。
房贷逾期了,银行打电话催收,张建军没钱还,只能去找王翠花和张莉。
可王翠花的钱都被她自己存起来了,张莉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,赵峰自从知道张建军把事情捅出去之后,就再也没联系过张莉,更别说给钱了。
一家人因为钱的事情,天天吵架,甚至动手。
我听着这些消息,一点都不同情,这都是他们应得的。
一个月后,我回到了老家,准备和张建军办理离婚手续。
见面的时候,张建军憔悴了很多,头发乱糟糟的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,看起来像老了十岁。
“晚晚,我错了,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?”他拉着我的手,苦苦哀求,“我以后再也不偏袒我妈和我妹了,我们好好过日子。”
我抽回自己的手,语气冷淡:“张建军,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。签字吧。”
王翠花和张莉也来了,王翠花还想撒泼,被我同学拦住了。
张莉则哭哭啼啼地说:“嫂子,我知道错了,你别跟我哥离婚,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。”
我看着她们,只觉得可笑:“现在说这些,太晚了。”
在律师的见证下,张建军签了字。房子归我,他名下的存款除了五万首付,剩下的都转给了我,他还得分期偿还转移给王翠花和张莉的钱。
办理完离婚手续,我走出民政局,阳光照在我身上,暖洋洋的。
我终于摆脱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庭,开始了新的生活。
离婚后,我用追回的钱,加上我自己的积蓄,开了一家小小的设计工作室。
因为我之前在设计行业积累了不少经验和人脉,工作室的生意很快就步入了正轨。
我租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办公室,招了几个员工,每天忙得充实又快乐。
有一次,我去参加一个行业交流会,遇到了李哲。
他是一家大型设计公司的老板,温文尔雅,谈吐风趣。
我们因为工作聊了起来,发现彼此有很多共同话题。交流会结束后,他主动要了我的联系方式,说以后有机会可以合作。
之后,我们经常联系,有时是讨论工作,有时是一起吃饭看电影。
李哲知道我的过去后,没有丝毫嫌弃,反而很心疼我,他说:“晚晚,你那么好,值得被好好对待。”
在他的追求下,我慢慢打开了心扉,接受了他的感情。
而张建军他们,日子过得一塌糊涂。
张建军因为泄露公司机密,不仅被开除了,还被公司告上了法庭,赔了一大笔钱。
他找不到合适的工作,只能去打零工,赚的钱勉强够自己糊口。
王翠花的养老金都被张建军拿去还债了,她只能每天去菜市场捡别人剩下的菜叶子,省吃俭用。
张莉生下了一个男孩,可赵峰根本不认,也不给一分钱抚养费。她一个人带着孩子,又没工作,只能靠王翠花和张建军接济,日子过得捉襟见肘。
有一次,张建军找到我的工作室,想求我复合,还说他知道错了。
我看着他落魄的样子,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张建军,我们已经结束了。”我语气平静,“你走吧,别再来打扰我。”
他还想再说什么,被我的保安拦了出去。
看着他狼狈离去的背影,我转身走进办公室,李哲正站在窗边等我,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。
“别想了,都过去了。”他把咖啡递给我,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。
我接过咖啡,喝了一口,暖流从喉咙一直暖到心底。
半年后,我和李哲一起去了三亚。
还是那家民宿,还是那个海鲜市场,只是身边的人不一样了。
李哲剥了一只大虾,放进我的碗里:“晚晚,以后每年我们都来三亚好不好?”
我笑着点头,看向窗外的大海。
阳光洒在海面上,波光粼粼,就像我的未来一样,充满了希望。
曾经的委屈和痛苦,都已经成为了过去。我终于明白,离开错的人,才能遇见对的人,才能拥有更好的生活。
那些伤害过我的人,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这世间的因果循环,从来都不会缺席。
我举起杯子,和李哲碰了一下:“敬过去,敬未来。”
海风拂过,带着海鲜的香气和幸福的味道。我知道,我的新生活,才刚刚开始。
从三亚回来,工作室接到了一个大单子——为一家新开的连锁酒店做整体软装设计。
这单子是李哲介绍的,对方老板是他的朋友,很信任他的眼光。
“晚晚,我只是牵个线,最终还是要看你们的实力。”李哲怕我有压力,特意跟我说,“别紧张,按你的想法来就行。”
我点点头,心里既激动又忐忑。这是工作室成立以来最大的单子,做好了,就能在业内站稳脚跟。
我带着团队没日没夜地加班,查资料、做方案、改设计图。李哲知道我忙,每天都会给我送晚饭,等我忙完一起回家。
有一次,我熬到凌晨两点,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迷迷糊糊中,感觉有人把我抱了起来,我睁开眼,是李哲。
“怎么不叫醒我?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。
“怕打扰你休息。”我往他怀里缩了缩,他身上的味道很安心。
“傻瓜,再忙也要注意身体。”他把我放在车上,递给我一杯热牛奶,“先喝点垫垫,回家我给你煮面。”
那一刻,我鼻子一酸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很久没有人这么疼我了,在张建军家受的那些委屈,好像都被李哲的温柔一点点抚平。
方案最终提交的时候,对方老板很满意,当场就签了合同。
工作室的员工都欢呼雀跃,我看着他们,心里也充满了成就感。
“林总,我们今晚庆祝一下吧!”设计师小周提议道。
“必须庆祝!”我笑着点头,“地方你们选,我买单!”
庆祝宴上,李哲也来了。他举着杯子,对我和我的团队说:“我知道林晚这一路走来不容易,她的才华和努力,值得最好的回报。我为她骄傲。”
大家都起哄,我脸都红了,偷偷瞪了李哲一眼,他却笑得一脸宠溺。
可就在工作室的生意越来越好的时候,麻烦找上门了。
那天我正在和客户谈事情,前台突然打电话进来,语气很着急:“林总,楼下有个老太太和一个年轻女人闹着要见你,说不见就不走。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不用想也知道,是王翠花和张莉。
我跟客户说了声抱歉,匆匆下楼。
果然,王翠花和张莉正堵在工作室门口,王翠花坐在地上撒泼,哭天抢地: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!儿子被人坑了,孙子连饭都吃不上了!林晚你这个没良心的,你倒是过得风生水起,不管我们死活啊!”
张莉抱着孩子站在一旁,也抹着眼泪,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。
周围围了很多人,指指点点,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。
“王翠花,你闹够了没有?”我强压着火气,“这里是我的工作室,不是你撒泼的地方!”
“我不闹你能管我们?”王翠花从地上爬起来,扑过来想抓我的头发,被保安拦住了,“林晚,你必须给我们钱!不然我们就天天来这闹,让你做不成生意!”
张莉也开口了:“嫂子,看在过去的情分上,你就帮帮我们吧。孩子还小,总不能让他跟着我们挨饿吧?”
“情分?”我笑了,笑得很冷,“当初你们把我赶出主卧,把我的钱骗走,把我推倒在地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情分?”
我拿出手机,把之前收集的证据,包括张建军转移财产、泄露公司机密的截图,还有张莉和赵峰的聊天记录,都翻了出来,举到她们面前:“这些你们都忘了?”
周围的人一看,都明白了怎么回事,议论声更大了。
“原来这老太太是恶人先告状啊!”
“这女的也太不要脸了,未婚先孕还坑前嫂子的钱!”
王翠花和张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张莉抱着孩子往后退了退。
“我不管!你必须给我们钱!”王翠花还在嘴硬。
“我不会给你们一分钱。”我语气坚定,“你们要是再闹,我就报警。到时候,张建军泄露公司机密的事情,还有张莉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,就都曝光了。”
王翠花和张莉都慌了,她们最怕的就是事情闹大。
“你……你别吓唬我们!”张莉的声音都抖了。
“我是不是吓唬你们,你们可以试试。”我拿出手机,作势要报警。
王翠花一看,赶紧拉着张莉就跑:“我们走!算你狠!”
看着她们狼狈逃窜的背影,周围的人都鼓起了掌。
我松了口气,回到办公室,李哲已经在等我了。
“没事吧?”他递给我一杯水。
“没事。”我喝了口水,“谢谢你,刚才在楼下,是你让保安拦住她们的吧?”
“嗯,我刚好路过,看到她们在闹事,就先让保安处理了。”李哲摸了摸我的头,“以后再遇到这种事,别一个人扛着,给我打电话。”
我点点头,心里暖暖的。有他在,我好像什么都不怕了。
王翠花和张莉倒是没再来闹,可张建军却又来了。
这次他不是来求复合的,而是来借钱的。
他堵在我家楼下,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外套,头发乱糟糟的,看起来比之前更落魄了。
“晚晚,我知道错了,你就再帮我一次吧。”他低着头,声音沙哑,“我妈生病了,需要钱做手术,莉莉和孩子也快揭不开锅了。”
我看着他,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“张建军,我已经帮过你很多次了,是你自己不珍惜。”
“我知道是我的错,我不该骗你的钱,不该偏袒我妈和我妹,不该……”他说着,眼泪就掉了下来,“可我妈真的快不行了,晚晚,求你了。”
我沉默了很久,不是心软,是在想,怎么才能让他彻底死心。
“钱我可以借给你,但我有条件。”
张建军眼睛一亮:“什么条件?你说,我都答应!”
“第一,写一张借条,利息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算,两年内还清。”
“第二,从今以后,你和你的家人,再也不许打扰我和我的生活。”
“第三,你必须去你之前的公司道歉,承认自己的错误。”
张建军愣了一下,显然没想到我会提这么多条件。
“怎么?做不到?”我看着他。
“做得到!做得到!”他连忙点头,“只要你肯借钱给我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借条,让他签字按手印。
“钱我明天会转到你的卡上。”我把借条收好,“记住你说的话,别再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张建军连连点头,千恩万谢地走了。
李哲从楼上下来,从背后抱住我:“其实你不用借给他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转过身,靠在他怀里,“我只是想彻底了断这段关系,不想再被他们纠缠。”
“傻丫头。”李哲吻了吻我的额头,“不管发生什么,我都会在你身边。”
我把钱借给张建军后,他果然没再来打扰我。
后来我从同学那里得知,张建军真的去之前的公司道歉了,虽然没被原谅,但也算履行了承诺。
王翠花的手术很成功,出院后,张建军带着她和张莉还有孩子,搬到了郊区的一个小出租屋,日子过得依旧拮据。
而我的工作室,生意越来越红火,我还租了更大的办公室,招了更多的员工。
李哲也向我求婚了,在三亚的海边,他单膝跪地,手里拿着一枚钻戒:“晚晚,过去你受了太多苦,未来的日子,我想让你每天都开心。嫁给我,好吗?”
我看着他,眼泪掉了下来,用力点头:“我愿意。”
海浪拍打着沙滩,阳光洒在我们身上,温暖而美好。
婚礼办得很简单,但很温馨,邀请的都是亲朋好友。
我妈拉着我的手,哭着说:“晚晚,看到你现在这么幸福,妈就放心了。”
“妈,我以后会更幸福的。”我抱着她,心里充满了感恩。
婚后,我和李哲的生活很甜蜜。他支持我的事业,我也理解他的工作,我们互相包容,互相扶持。
有一次,我和李哲去超市买菜,遇到了张莉。
她抱着孩子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,头发乱糟糟的,看起来很憔悴。孩子在她怀里哭闹,她手忙脚乱地哄着,脸上满是烦躁和疲惫。
她也看到了我,眼神躲闪了一下,匆匆低下头,抱着孩子就想走。
“张莉。”我叫住了她。
她停下脚步,转过身,脸上带着一丝尴尬:“嫂子……哦不,林总。”
“孩子怎么了?是不是不舒服?”我看着她怀里哭闹的孩子,问道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,就是饿了。”张莉的声音很小。
我看了看她空空的手推车,心里叹了口气,从包里拿出两百块钱,递给她:“去给孩子买点吃的吧。”
她愣了一下,没接:“我不能要你的钱。”
“这不是给你的,是给孩子的。”我把钱塞到她手里,“好好照顾孩子,别再像以前那样了。”
张莉看着手里的钱,眼泪掉了下来:“嫂子,对不起……以前是我错了。”
“都过去了。”我笑了笑,“好好过日子吧。”
我和李哲转身离开,李哲牵着我的手:“你还是这么心软。”
“不是心软,是放下了。”我看着他,“过去的事情,没必要再放在心上了。”
是啊,放下过去,才能拥抱未来。
现在的我,有疼我的老公,有成功的事业,有健康的家人,还有一群可爱的员工。
我再也不是那个在张建军家受委屈、只能默默流泪的林晚了。
我想起当初王翠花和张莉逼我让出主卧的时候,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了,充满了委屈和不甘。
可现在回头看,那些痛苦的经历,反而成了我成长的动力。如果不是那些委屈,我可能不会下定决心离开张建军,也不会有现在的幸福生活。
生活就是这样,关上一扇门,总会为你打开一扇窗。
我和李哲走在回家的路上,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我知道,我的未来,会越来越美好。
又到了年底,工作室放假,我和李哲再次来到三亚。
还是那家民宿,还是那个海鲜市场,只是这一次,我们是带着期待和幸福来的。
我看着窗外的大海,李哲从身后抱住我:“在想什么?”
“在想,去年我一个人在这里吃海鲜的时候,从来没想过,今年会和你一起。”我笑着说。
“以后每年,我们都一起来。”李哲吻了吻我的脸颊,“等我们有了孩子,就带着孩子一起来。”
我点点头,靠在他怀里,心里充满了幸福。
海浪声声,阳光正好,岁月静好。
那些曾经的委屈和痛苦,都已经被幸福的时光冲淡,成为了过往云烟。
我终于明白,女人,无论什么时候,都不能委屈自己。遇到错的人,要及时止损;遇到对的人,要好好珍惜。
而那些伤害过你的人,也终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。
新的一年,新的开始。我相信,我的未来,会像三亚的阳光一样,永远温暖明亮。
从三亚回来没两个月,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。拿着验孕棒上两条清晰的红线,我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,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——这一次,是幸福的泪水。
李哲下班回家,看到我举着验孕棒站在门口,先是愣了三秒,随后一把将我紧紧抱住,声音都在发抖:“晚晚,真的吗?我们有宝宝了?”
我靠在他怀里点头,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。那天晚上,向来沉稳的李哲忙得像个孩子,一会儿翻孕期指南,一会儿给我熬孕妇粥,半夜还爬起来摸我的肚子,嘴里念叨着“宝宝要乖,别折腾妈妈”。
消息传到我妈耳朵里,她当天就坐高铁赶了过来,带来了一箱子自己种的土鸡蛋和晒干的补品,拉着我的手反复叮嘱:“这次可得好好养着,不许再像以前那样拼了命工作。”
李哲早就替我安排好了一切,他请了专业的月嫂,还特意把工作室的部分工作交接给副手,每天雷打不动准时回家陪我。以前总觉得怀孕是件麻烦事,可在满满的爱意包围下,我只觉得踏实又安心。
工作室的生意也迎来了新的高峰,我们之前做的连锁酒店项目反响极好,不少新客户慕名而来,其中就包括一家知名的母婴品牌,想请我们设计全国门店的形象升级方案。
“林总,您现在怀着孕,这个项目我们多担着点,您远程指导就行。”团队里的设计师们都格外贴心,主动把重活累活揽了过去。
我笑着答应,心里满是感动。如今的工作室早已不是我一个人的战场,而是一群人共同奋斗的港湾。
可平静的生活还是被打破了。那天月嫂陪我去做产检,刚走出医院大门,就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——是张建军。
他比上次见面更憔悴了,衣服上沾着油污,手里拎着一个破旧的工具包,看样子是刚从工地上下来。看到我隆起的肚子,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,半天没说话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月嫂挡在我身前,警惕地看着他。
张建军这才回过神,搓着手,语气带着讨好:“晚晚,我……我就是路过,看到你挺好的,就放心了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我妈让我问问你,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再借点钱?莉莉的孩子病了,住院要交押金。”
我皱起眉,上次借给他的钱按理说足够王翠花的手术费和日常开销,怎么又来借钱?“孩子怎么了?”
“肺炎,医生说挺严重的。”张建军的头埋得更低了,“我打零工的钱刚够糊口,实在凑不出押金了。晚晚,看在……看在孩子的份上,你就再帮我一次。”
我犹豫了。不是心软,而是担心孩子真的出事。我让月嫂先陪我上车等着,自己跟着张建军去了医院的儿科病房。
病房里,张莉抱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坐在床边,孩子脸色苍白,鼻子上插着氧气管,哭得有气无力。王翠花坐在一旁抹眼泪,看到我进来,眼神复杂,没像以前那样撒泼。
“医生说要交五千块押金,我们实在拿不出来了。”张莉的声音沙哑,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骄纵。
我没说话,直接走到护士站,替他们交了押金,又去超市买了一堆婴儿用品和营养品。回来的时候,张建军和王翠花都红着眼眶,张建军想说什么,被我抬手打断了。
“这钱不用你还了,但这是最后一次。”我看着他们,“孩子是无辜的,你们要是还有点良心,就好好照顾他,别再想着靠别人。”
王翠花突然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来,我吓了一跳,赶紧扶住她。“晚晚,是我对不起你,是我瞎了眼,以前对你那么坏……”她哭得撕心裂肺,“我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了,你好好过日子。”
从医院出来,月嫂叹气说:“他们也真是可怜,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”我点点头,心里却很平静。我帮的是孩子,不是他们,过往的恩怨早已翻篇,我没必要再揪着不放。
这件事过去没多久,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,是张建军以前公司的同事打来的。他说张建军最近在工地干活时,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,腿骨折了,现在躺在医院没人照顾,张莉带着孩子根本忙不过来,王翠花急得直哭,想问问我能不能帮忙联系个护工。
我没直接答应,而是先给李哲打了电话。李哲沉默了一会儿说:“你想帮就帮,但别让自己费心。我来安排护工,费用我们先垫着,以后他们要是有能力再还,没能力就算了。”
挂了电话,我心里暖暖的。李哲总是这样,他懂我的善良,却从不让我因为善良而受委屈。我联系了之前照顾我妈的护工公司,安排了一个有经验的护工去医院,费用由我先支付。
护工后来跟我说,张建军看到护工的时候,愣了很久,得知是我安排的,一句话都没说,只是背过身偷偷擦眼泪。王翠花则每天给护工道谢,还总说要给我送自己种的菜,被我婉拒了。
孕期的日子过得很快,转眼就到了预产期。李哲推掉了所有工作,寸步不离地守着我。阵痛开始的时候,他紧紧握着我的手,比我还紧张,额头全是汗,嘴里不停说:“晚晚,加油,我一直都在。”
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努力,我顺利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儿。当护士把小小的婴儿抱到我怀里时,她闭着眼睛,小嘴巴嘟嘟的,和李哲长得一模一样。李哲趴在床边,看着我们母女,眼泪掉在我的手背上,温温的。
出院那天,阳光正好。李哲抱着女儿,我挽着他的胳膊,我妈跟在旁边,手里拎着给宝宝的小被子,一家人说说笑笑地走出医院大门。远远地,我看到张建军和王翠花站在不远处,手里拿着一个布包。
“他们怎么来了?”李哲皱了皱眉,下意识地把我和女儿护在身后。
张建军慢慢走过来,手里的布包递到我面前,局促地说:“这是我妈亲手做的百家被,里面的布都是找街坊邻居要的,说是能保孩子平安。”他顿了顿,“护工的费用,我以后会慢慢攒钱还你。”
王翠花也跟着说:“晚晚,以前是我不对,我知道错了。这被子你别嫌弃,是我的一点心意。”
我接过布包,里面的被子软软的,带着阳光的味道。“谢谢你们。”我看着他们,“张建军,你好好养伤,以后找份安稳的工作,好好照顾家人。”
张建军点点头,拉着王翠花转身走了。他们的背影有些佝偻,却比以前踏实了很多。
回到家,李哲把女儿放在婴儿床里,从背后抱住我:“现在彻底放下了?”
“嗯,放下了。”我靠在他怀里,看着婴儿床里熟睡的女儿,“以前总觉得他们欠我的,现在才明白,最好的报复不是让他们过得有多惨,而是我自己过得有多好。”
李哲吻了吻我的额头:“你说得对。我们的女儿,以后要在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,不沾染一点戾气。”
女儿满月那天,工作室的员工们都来了,带来了各种各样的礼物。张建军和王翠花也来了,带来了一篮子新鲜的鸡蛋和几只老母鸡,站在门口局促不安,不敢进来。
我笑着把他们拉进来:“都是客人,快进来坐。”
那天的满月宴很热闹,大家说说笑笑,张建军和王翠花坐在角落里,安安静静地吃饭,偶尔看看我的女儿,眼神里满是温柔。张莉没有来,听说她找了一份超市收银员的工作,每天下班就回家照顾孩子,日子虽然清贫,却也安稳。
宴会结束后,张建军偷偷把我拉到一边,塞给我一个信封:“这是护工的费用,我攒了很久。”
我打开一看,里面全是零钱和皱巴巴的纸币,显然是他一点一点攒下来的。我没拒绝,收下了信封:“好好过日子。”
他用力点头,转身走了。
后来,我偶尔会从小区邻居那里听到张建军一家的消息。说张建军伤好后,找了一份装修工人的工作,踏实肯干,老板很器重他;王翠花不再像以前那样撒泼打滚,每天在家带孩子、做饭,还总帮邻居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;张莉也变了很多,不再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,每天下班就回家陪孩子,周末还会带着孩子去公园玩。
有一次,我带着女儿在小区楼下晒太阳,看到张莉带着孩子在旁边的滑梯玩耍。孩子看到我的女儿,笑着跑了过来,张莉连忙跟过来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林总,孩子不懂事。”
“没关系,让他们一起玩呗。”我笑着把女儿放在婴儿车里,“你最近怎么样?工作还顺利吗?”
“挺顺利的,老板人很好,还允许我提前半小时下班接孩子。”张莉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,“我哥也挺好的,每个月发了工资就交给我,让我给孩子买奶粉和衣服。”
我点点头:“这样就很好。”
两个孩子在一起玩得很开心,张莉坐在我旁边,轻声说:“嫂子,谢谢你。如果不是你,我们家现在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。”
“不用谢我,是你们自己醒悟了。”我看着远处的李哲,他正笑着朝我们挥手,“人这一辈子,谁都会犯错,重要的是能及时回头。”
夕阳西下,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个孩子身上,也洒在我和张莉的脸上。微风拂过,带着淡淡的花香,岁月静好,莫过于此。
晚上,李哲抱着女儿,我靠在他身边,看着窗外的星空。“你说,我们以后要不要再生一个?给女儿做个伴。”李哲突然说。
我笑着掐了他一下:“你想的倒美,先把这个小祖宗照顾好再说。”
女儿在李哲怀里咯咯地笑了起来,小小的手抓住李哲的手指,画面温馨得让人心都化了。
我想起当初被王翠花和张莉逼出主卧的那个晚上,想起在三亚独自吃海鲜的那个下午,想起无数个委屈落泪的瞬间。那些曾经以为跨不过去的坎,如今都成了成长的勋章。
生活从来不会一帆风顺,总会有风雨,有坎坷,但只要我们足够勇敢,足够坚定,总能等到雨过天晴的那一刻。就像我,离开了错的人,找到了对的依靠,拥有了自己的事业和幸福的家庭。
李哲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,轻声说:“晚晚,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我闭上眼睛,嘴角带着微笑。
窗外的星星很亮,我的未来,也像这星空一样,璀璨而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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